【再世权臣】第253章 刻进骨肉血脉
皇帝脚下微微趔趄了一下,指间力道瞬间失控,险些把画帘扯落。
……有多久了,不曾这般心乱情动过?自登基以来,能引发他情潮汹涌的时刻屈指可数,近年来更是绝迹,唯独遇到了眼前这个少年臣子。
从兴趣渐生的试探,到信待日重的欣赏,再到情不自禁的爱恋与极尽自律的忍耐,他已经等得太久,也忍得太久。
不是龙椅上修炼成的存天理灭人欲的圣像,也不是无情无爱的神明,此时此刻,他就只是一个焚身以火的凡人。
苏晏见皇帝发怔,有些羞愧地擦了擦眼角,道:“是臣厚颜冒犯……”
话音未落,便见景隆帝将手中画帘一甩,大步走近他,二话不说抱起他往身后的书桌上一放,一手托住后颈,一手撑着桌面,热切地吻了过来。
苏晏坐在桌沿,两条腿垂在织着烟云暗纹的袍摆下,被吻了个措手不及,只能晕乎乎地伸出双手,攀住对方的肩头,以免失衡落地。
这不是皇帝第一次吻他,却是第一次令他感觉到自己即将被喷薄的火山、汹涌的沸海吞没。
曾经的吻有多温柔克制,此时的吻就有多激烈颠乱。苏晏恍惚觉得小舟即将被怒焰与狂狼拍散,于换气的间隙低叫了一声:“皇爷——”
“……是槿隚。”皇帝喘息着,浑身每根骨头、每块血肉被毒烈的爱欲撕咬着。他几乎是用尽全力,才控制住自己,不把对方裹挟进这股太过焦渴的疼痛中来。
他得缓和一些,从容一些,不能吓坏了他的卿卿。
皇帝将嘴唇从对方的颤抖中剥离,去轻吻泛红的鼻尖与带着泪水咸味的眼睫:“要,怎么可能不要?你的身与心,都是我的。”
鼻息交融,热气蒸进肌理深处,催出一层动情的霞色,苏晏被蛊惑般重复:“都是……你的。”
皇帝无声地笑了,牵着苏晏的手指,放在他腰间的束带上:“那就脱给我看。”
带子解了,衣襟散了,绯红外袍滑落在桌面,覆盖了青的书册与白的纸页。苏晏的手指伸进薄绸中单,触摸到自己发烫的皮肤,才如梦初醒般感到了赧然。
“皇爷……”他无助地恳求着,却不知自己想求什么。
皇帝握住苏晏的手背,引导他拉开衣襟,抚摸自己胸口两点嫣红,操纵着他的手指去捻弄它们,使得本就凸起的乳珠更加充血挺立,敏感的尖端在冰凉光滑的绸布上磨蹭,每一下都是甘美的折磨。
亵玩自己是羞耻的,但这种羞耻又被新生而奇异的快感压了下去。苏晏忍不住轻吟出声。
皇帝贴在他的耳畔轻问:“此处格外敏感?”
苏晏点头,又拼命摇头。
“不是此处,那又是何处?”皇帝引导着他的手继续往下,隔着薄绸长裤,兜住了鼓起来的双腿间,“这里?清河当初如何抚慰我的,也抚慰抚慰自己,如何?”
苏晏别过脸,从脸颊到脖颈晕红了一片。皇帝覆着他的手,握住半勃的阳物缓缓摩挲时,他一边咬住嘴角的呻吟,一边难以自抑地加快了套弄的速度。
白色绸裤逐渐被清液打湿,蝉翼般半透明的质地勾勒出一根勃发的殷红麈柄,笔直挺秀,与搁置在旁的红玉箫相映成趣。
苏晏忽然短促地叫了一声,猛地向后仰。皇帝揽住了他的腰身,将他拉回来,按在自己胸膛上。
片刻后,苏晏缓过气,难为情道:“我……弄脏了皇爷的手。”
“不脏。爱卿怎样都是干净的。”皇帝指尖沾着渗出丝布的白液,涂抹在他唇上,然后噙住了嘴唇细细舔吻。
苏晏被迫尝到了自己的味道,有点咸腥,又带着些类似麝香的浓郁气味,很难形容,但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恶心。他慢慢放开纠结,专心于唇舌间的交缠,很快又被吻得气喘吁吁。
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:“二十四桥明月夜,玉人何处教吹箫。‘玉人’何解?”
苏晏调动脑中所剩不多的清明,勉强回答:“是歌妓?”
“玉人可指洁白美貌的女子,亦可指风流俊逸的才子。”皇帝将他从桌沿抱下来,顺势坐在了书桌后宽大的圈椅上,“月夜桥横,便教你这玉人在此处吹箫,如何?”
苏晏半趴在皇帝胸前,感觉胸腹处戳着一杆异常坚硬的凶器,很有些心惊肉跳。
皇帝摁着他的肩膀往下推,动作轻柔而坚决。
苏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。那次在南书房,他躲在御案下、龙袍内,皇帝怕是那时就起了让他吹箫的心思。未果后估计介怀得很,今日想方设法也要遂这个愿。
要说苏晏本来是绝不能接受的,别说口交,荆红追不慎射在他脸上,都惹他勃然大怒,一通暴捶。
但此番皇帝却一步一步突破了他的底线——冰淇淋都吃了,还介意叼一叼外头的圆筒?
更何况皇帝把话说到了这份上,摆明了是不容拒绝。苏晏无奈之下,只得在椅前半蹲下来,迟疑再三,解开了对方的裤带。
裤头褪下的瞬间,粗大饱胀的阳物弹出来,“啪”的一声轻响抽在了他脸上,当即浮出一道红痕。
其实力道不大,但皇帝那话儿犹如软皮裹铁,他皮肉又嫩,一下便给抽红了。
苏晏捂着脸,委屈地瞪视皇帝。皇帝心疼地伸手揉了揉泛红处,哄道:“我给你吹一吹。”
——谁给谁吹呢!苏晏恼羞欲起。皇帝却将两根手指探入他的嘴唇,抚摸敏感的上颚,捕捉柔软的舌尖。
口中手指灵巧地搅弄,苏晏战栗地揪住了对方的衣摆,来不及吞咽的一丝唾液从嘴角流下来。
皇帝抽出手指,将龙根抵着他微张的湿漉漉的嘴唇,继续哄道:“方才教的,还记得么?”
苏晏耳根烧得厉害,不得已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光滑饱满的龟头……很干净,还带着点衣物上沾染的熏香,只铃口处微微的咸味儿,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?他下意识地又舔了一口。
皇帝居高临下,见苏晏满面酡红、眉头微蹙,双唇间吐出一点嫩红舌尖,猫儿似的一下下舔舐着,青涩至极,也诱人至极。
像有股火热的心血从胸口涌出,下行冲向阳物,使它更涨大了几分。
苏晏似乎掌握了些窍门,将龟头含进嘴里吮吸咂弄,皇帝再也忍耐不得,手指插进他的发髻中,失控似的将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身上按。
龙根顶开唇舌戳进口腔,被软滑的舌头与两壁嫩肉紧紧包裹,恍如陷入仙境。皇帝低低呻吟一声,微仰了头,将阳物更深地捅进对方喉间,闭目猛力挺送起来。
苏晏含个龟头尚觉得生涩吃力,这下大半根没入,撑得嘴角有些裂痛,咽喉被一下下撞击,更是止不住想干呕,生理性的泪水涌出眼眶。
他极力想要将塞满口腔的肉棒吐出来,喉咙一阵阵收缩推挤,结果把皇帝逼得险些兵溃千里。
皇帝狠狠喘了口气,用莫大自制力拔出了阳物,俯身将不断干呕的苏晏抱进怀中安抚。“好了好了……这么难受……就作罢。”声音沙哑得可怕。
苏晏压住了呕吐的冲动,垂死般喘着气,手指却紧揪着皇帝的衣袍:“还好……我、我再适应一下……”
他的发髻散了,簪子连同满头青丝一起洒下来。皇帝低头亲吻他的头顶,带着点苦笑:“是我失控了。”
这辈子都没这么粗暴过。以为自己能一如既往地游刃有余,谁料对方的身体胜过任何催情烈药,稍一沾惹就燃起炽焰,把所有从容与雅量都烧成了灰烬。
苏晏听出了这句话中藏着的自责,摇头道:“做这事哪有不失控的。”
比起打桩时有如疯狗的阿追,皇帝已经算是克制的了。
等等……我这是在做什么,对比不同男人的床技?这可太渣了,太渣了!苏晏惊觉后百般唾弃自己——阿追跑没影也就算了,皇爷可就在眼前!
内疚之心顿生,苏晏牙一咬、心一横,挣开皇帝的怀抱滑下去,顾不得咽喉难受,将仍坚硬未消的龙根重又含进嘴里。
这回他小心吞吐,卖力伺候,忽而舌尖绕圈,忽而腮颊收缩,直到吮咂得口腔发麻,唇舌几乎失去了知觉,才听见皇帝难耐地闷哼出声。
皇帝知道即将丢精,本想抽出阳物,不想苏晏此刻刚巧一嘬,顿时三魂七魄都被妖精吸走,抵着他的喉口接连不断地射了出来。
苏晏险些被呛死,为了避免进气管,只能进食管,无奈照单全收,将满嘴浓稠勉强咽了下去,完了捂着嘴咳个不停。
魂魄飞上紫府碧落,又悠悠落回体内,皇帝长叹般呻吟了一声,将苏晏拉到腿上,用力抱住。
两人交叠拥抱着,谁也没出声。
苏晏气息平定后蓦然发现,皇帝仍是衣冠齐楚,只除去了腰带、裤头褪下一些;而自己却长发披散、衣不蔽体,泪痕与未擦净的白浊挂在嘴角,十分狼狈。
自觉脸面受损的苏大人暗中羞恼起来,偷偷去扯皇帝肋侧的衣袍系带。
皇帝握住了他的手,脸色有点难堪:“……刚鸣金收兵,要再战恐怕得等上一盏茶工夫。”
苏晏一怔,心道:只要再十分钟又能……卧槽,其实你才是十八岁,我三十六吧?!
皇帝以为他不满意,默然了片刻,动手解他身上半遮半露的中单。
苏晏还没从双方的体能落差回过神,忽觉上身已经赤裸,皇帝正在脱他的裤子。
——那个印章!
腿根的印记早没了,皇爷见了审问起来,我该如何回答?苏晏心虚地抓住皇帝的手:“皇爷,臣、臣不行了,要不今夜就到此为止……”
“今夜还长得很。”皇帝不等他阻止,扯掉了他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。
苏晏用手捂住了脸。
他感觉到对方的手指正在腿根原本的印记处抚摸,心一慌,说道:“其实是因为那天下大暴雨,我——”
皇帝用唇舌堵住了他的嘴。
半晌后,两人喘息着分开。皇帝面沉如水,说:“看来盖在腿根依然不牢靠,那就只剩一处地方了。”
哪、哪处地方?苏晏还没来得及发问,整个人被拦腰抱起。
皇帝走到窗旁,将他放在一张铺着锦垫的醉翁椅上。
这醉翁椅造型颇有特色,宽大的椅背向后倾斜,有些更高级的款式,椅背下方还连着放杂物的矮榻,也能把椅身支撑得更稳。椅前有宽敞的脚踏,两条实木扶手长长地伸向前方,跟轿杆似的。
苏晏管它叫“懒人架”,人往上面一摊,脚放踏板,胳膊往扶手上一搁,不知道多舒服。
可惜他却不知,本朝无论宫中还是民间,拿这醉翁椅另有用途。
如若知道,他绝不会因为下雨,就把这椅子从院中老桃树下给拖回寝室里来。
直到皇帝分开他两条赤裸的腿,勾挂在长长的扶手上,他才惊觉——这个生孩子似的姿势不对劲,太不对劲了!
他用两只手扒拉着长扶手,想要起身,却因为椅面的角度而使不上力,被皇帝轻易地又摁了回去,继续保持着这个门户大开的姿势。
苏晏羞耻地恳求:“皇爷放我起来……”
皇帝握住他悬空的脚踝,手掌沿着小腿缓缓向上,摩挲着被迫张开的大腿,最后停留在一览无余的两瓣雪丘之间。
柔软阳物下垂着两颗饱满的红丸,皇帝揉搓着,连同后方紧闭的小穴,也因为细致地爱抚而一开一合地翕张起来,渗出的湿润水渍,在指尖的拨弄中发出微响。
苏晏羞耻极了,用一条小臂捂着脸,小声求饶:“别摸了,皇爷别再……啊……”
“此处竟然天生出水,连油膏都不需要了,实是难得。”皇帝看似平静的神色中,藏着密云不雨的深意,“看来苏爱卿是天赋异禀。”
苏晏能感觉到皇帝心中的隐怒——对洗掉了专属印记的他,更是对无视了君威的某个或者某些人。
他此刻心情矛盾,既心虚气短,又理直气壮。前者使他愿意接受一定的惩罚来消弭皇帝的怒火;后者让他并不觉得这是一种背叛,因为他在人格上从未归属于任何一个人,并不会因为被盖了章,就成了谁的所有物。
他嘴里称臣,入乡随俗地跪拜皇权,但灵魂从未向谁弯曲过。
不过,性向也许真的弯曲了——当皇帝用手指进入了他,在软热湿滑的甬道内开拓时,苏晏因为袭来的快感而咬住手背,无奈地承认了这个事实。
他为痛失的“直男”称号哀悼了几秒钟,然后决定坦(厚)然(颜)接受现实。
肠道内清液越渗越多,手指抽动之间几乎没有了阻碍,但穴口紧紧地收缩着,连第二根手指都挤不进去,更别提较之大了不知几倍的阳物。皇帝发愁地皱了皱眉,担心他有意抗拒,会在后面的情事中吃苦头。
“放松些,否则朕要罚你了。”皇帝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打在他的臀肉上。
手感太好,没忍住接连拍打了几下,但见雪色颤巍巍地弹动着,肌理内薄粉大片大片地晕了出来,是云蒸霞蔚般的绮景。皇帝难忍地压抑着粗重的鼻息,胯下龙根又抬了头。
苏晏在微痛的快感刺激中呜咽有声,肌肉非但没有放松,反倒把后穴内的手指绞得更紧。
皇帝叹口气,伸手解下他系在脖颈上的羊脂玉印。
玉印约有二指粗细、半掌之长,柱身光洁圆润。皇帝以印头沾了清液,在苏晏的腿根上印了印,依稀留下字迹的残红,于是低笑了一声:“看来真得印在里面,才能留得长久。”
苏晏奋力收拢双腿,惊道:“皇爷不要!”
双腿被不容抗拒地拉开,皇帝抵着印尾的盘龙雕饰,将柱身一寸寸推进嫣红湿透的穴口。
苏晏只能吸着气,努力放松后穴,将玉印一点点吞吃进去,留下长长的红绳垂在体外。
皇帝没有就此停止,手指将玉印越推越深。
苏晏只觉冰凉硬物磨过肠道,端头抵住了体内最敏感的那处,缓缓研磨。惊惶与快感一同油然生起,他不由哀声叫道:“拿出去!皇爷……槿隚……出去……”
皇帝给红绳的末端打了个梅花络子,红穗在大腿雪白的皮肉间晃动,而后手指扯动红绳,玉印便在肠道内来回摩擦。
苏晏的哀声变了调,细碎呜咽中夹杂着颤抖的呻吟与拖长的尾音,听在皇帝耳中,比天底下任何一种声音都要媚人。
“出不去。就让‘槿隚’印在你身体深处,刻在骨肉血脉中……”皇帝俯身吮吻他胸膛上硬挺的乳珠。
醉翁椅难堪重负地嘎吱嘎吱直响。苏晏双手扣住皇帝的后颈,将他冠帽都扯落了,勾在扶手上的双腿难耐地厮磨着,腰身细细扭动,似乎想将体内异物排挤出去,又像要把它吞得更深。
刻着字的印头,雕龙的凹凸的印尾,来来回回碾过关窍之处,几乎要将他磨疯了。
他在呻吟、在啜泣,在含含糊糊地求告着什么,连自己都听不清。
皇帝绵密地亲吻他的胸膛与锁骨,从下颌直到汗湿的额头。苏晏忽然扬起脸,一口咬上了皇帝的颈侧。皇帝吃痛,但没有挣开,任由他咬了好一会儿,才力竭般慢慢松开。
皇帝舔去他唇上沾染的血珠,哑声问:“留住‘槿隚’,好不好?”
苏晏软软地应了一声:“……好。”
皇帝笑了,宽衣解带,花纹精美的织缎一件件落在案角、扶手、地板上。他将苏晏的双腿勾在自己臂弯,对着泥泞不堪、彻底松软的后穴,将胀硬如铁的阳物用力顶了进去。
苏晏发出了一声尖叫。
玉印被闯入的肉棒顶到极深处,他痉挛般颤抖着,浑身像浸泡着烈酒与老醋,酥麻酸软,每一块肌肉都失去了气力,手臂骤然软垂下去。
皇帝没有立时攻伐,从膝弯下抽出一只手,抚摸他汗津津的脸颊,温声道:“受不住了?”
苏晏失去支撑的那条腿无力地挂在扶手上,语声破碎:“皇爷……消……消气了么……”
皇帝僵了一僵,叹道:“从未真正对你生过气,何来消与不消。”他爱怜地吻了吻苏晏的鼻尖,“这不是惩罚。只想让你记住今时今日,记住这个名字,要让你每次想起我,都是一场深入骨髓的錾刻。”
苏晏低吟:“槿隚,槿隚……我要你。”
皇帝心血沸腾,颤声应道:“好。”
垂在股间的红绳只剩短短一截络子,卡在穴口外,皇帝退出后,将连着玉印的红绳缓缓扯了出来。
穴口红肿软肉被印尾的雕龙带了些出来,很快又如收拢的花瓣缩回去。苏晏抽着气,幼兽似的呜了一声。
羊脂玉印浸了油般更显温润亮泽,皇帝随手将它挂在了椅背的横杠上,随即迫不及待地将自己重新埋进了极乐地。
被彻底开拓后的肠道,驯顺而放荡地裹住了阳物,迎接他的占有与掠夺。
烫热的喘息,急促的抽插,难耐的扭动,破碎的呻吟,世间万千光影从身边飞掠而过,只有刻骨铭心的欢愉随着情欲浪潮上下沉浮。
皇帝自制力惊人,往往在被紧缠绞吸的后穴逼溃的前一刻,抽身出来,等待即将攀上峰顶的快感落潮,再开始新一轮的抽送撞击,刻意延长出精的时间。
苏晏则被狂风暴雨的鞭挞与短暂的空虚交替折磨,越是得不到餍足,越是饥渴纠缠得紧。
无法尽兴的快感层层累积到极限,最终如万丈高楼轰然倒塌,将他从身到心碾成齑粉,每一粒微尘都是极致的狂乱的愉悦。
许久之后,他才从天上落回人间,躺在皇帝身下疲倦而满足地喘着气。
皇帝腰腹间满是他溅射出的白浊,随意扯来一件衣物擦了擦,开始揉摩着他酸软发抖的大腿。
苏晏声若游丝:“我腿麻了……”皇帝怜爱地吻了吻他的膝盖,抱起来转了个身,自己倚坐在醉翁椅上,让他换个姿势趴在自己身上。
苏晏逐渐恢复了体力,脸颊贴着皇帝的胸膛,安静地听那一下下稳健搏动的心跳声。
皇帝的手掌在他仍然濡湿的后背流连,怅憾道:“相会即别离,人生何参商。”
苏晏浅笑起来:“参商隔河汉,我与皇爷不过隔了几个州府,数月后又能再聚。”
皇帝却陷入了异样的沉默,似乎别有心事。苏晏蹭了蹭他的胸口,问:“皇爷在愁什么,边关战事,境内匪祸,还是朝堂纷争?”
皇帝笑了笑,随口应了句:“或许都有。”
苏晏撑着扶手,抬起上身,正色道:“我不敢说有多少排忧解难的本事,但有句话想对皇爷说——前路再崎岖,我陪你走到底。”
皇帝怔住了。
他想起十五年前登基的那日,他对母后说过,不想从此变成孤家寡人。但这条帝王之路越是走到高处就越窄,渐渐地,找不到一个能陪他走到最后的人。
章皇后走了。贺霖长大了。母后……母后的心与他渐行渐远。唯一的胞弟槿城,也对他深怀怨恨。
就在他接受了这份命定的孤独以后,忽然被一名小了整整十八岁的少年闯入心扉,说出了当年他最为渴望听到的那句话。
仿佛上苍的安排,到天光将尽时终于给了他一个圆满的交代。
迟吗……不,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才得到,也是幸运。
皇帝低低地笑出了声。
“皇爷?”苏晏不解地问。下一刻被抬起双腿,就着这个跨坐的姿势,膝弯架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。
苏晏惊呼一声,腰臀下沉,灼硬的阳物便温情而强势地顶了上来。
这个姿势让肉棒入体极深,苏晏陡然生出被戳穿肚肠的错觉,慌促叫道:“皇爷轻点……太深了唔啊……要戳穿了!”
结果对方非但没有被叫停,反而火上浇油似的,将欲望烧得更加炽烈。皇帝直起上半身,腹肌、腰肌绷出紧实的块垒,一下一下用力撞击。苏晏犹如风中柳、浪尖舟,被劲力掀得翻来荡去,勾在扶手的两条腿吃不住力,眼见就要向后栽倒。
皇帝及时托住他的后腰,将臀胯再次深深地往下按去。
苏晏恍惚觉得被一根坚硬的楔子穿透下身,钉在了难以承受的、巨大持久的快感上,情不自禁地啜泣求饶:“皇爷垂怜微臣……受不住了,嗯啊啊!臣要死了,要被皇爷肏死了!”
“哪里受不住了,”皇帝抚摸着两人的交合处,肠液与阳精混成一处,被激烈的撞击浆出白沫,摸了他满手,“瞧你湿成这样,分明舒爽得很。”
他的爱卿嘴上叫得可怜,体内幽径却愉悦地吞咽着肉棒,那些重叠如萼跗的媚肉仿佛无数热情挽留的小嘴,吸得他心荡神驰,只能以抵死缠绵为报。
“真的受不住了……皇爷饶了臣,饶了臣吧……”
皇帝拍打他满是指印的红肿臀肉:“又叫错了,要罚。”
“错了……爸爸别打了……”苏晏被肏到神智恍惚,嘴里胡乱说道,“好爸爸,亲爸爸,饶了我吧!”
皇帝被这一声声“爸爸”叫得血不归经,险些丢了。
他的儿子们叫他“父皇”,民间叫“爹”,正式一些叫“父亲”,俚语叫“达达”。但“爸”字自古就有,《广雅·释亲》记载:“爸,父也。”虽然这个字日常极少用,但一听就知道意思。
这主动认亲的新儿子,让皇帝一时不知是该打他,还是继续肏他。
苏晏满背青丝黏腻在肌肤上,一头一脸的汗,发现伐挞忽然停歇了,终于可以让他从没完没了的快感中喘一口气。
但短暂的放松之后,后穴的酥麻与瘙痒又如水银泻地,无孔不入的蔓延开来。他扭了一下腰身,想拔出来,又想叫对方动一动,呓语般不知哼哼唧唧些什么。
皇帝回过味来了,附在苏晏耳边,沉声道:“再叫声‘爸爸’。”
苏晏蓦然睁开了眼——
我刚说了什么?
尼玛这也太丢脸了!我苏清河就算死,从金水桥跳下去,也不会再叫一声爸爸!
他咬牙在扶手上艰难屈膝,想变跨为跪,才能抽出楔入体内的阳物,从椅子上下来。
皇帝耐心等他抬腰提臀,饶有兴致地看着阳物从后穴内寸寸吐出,紫红湿亮的一大根,最后离开穴口时“啵”的一声微响,带出了淅淅沥沥的浊液。
苏晏松了口气。
皇帝嘴角含着笑意,双手扣住他的腰胯,将阳具猛然顶上去的同时,起身站了起来。
苏晏的魂魄都被这一下顶穿了,拖长尾音一声哀鸣,在悬空摔落的本能恐惧中,手脚并用地勾住了皇帝的脖颈与腰身。
皇帝就这么连插带抱的,端着他走下脚踏。
步伐一颠一震之间,苏晏只觉体内的铁棒活成了条龙蛇,在肠道中肆意捣弄,毫无章法中别有一番销魂滋味,禁不住连绵呻吟。
从窗边到床边,短短几丈路程,简直要把苏晏的魂给走散了。
他巴着、勾着对方的手脚逐渐泄力,住不住地往下滑,却在皇帝一双臂膀的托盛下,只能把两人相连处的阳物吃得更深。苏晏哭求道:“放我下来,我真的做不动了……让我歇一会儿吧,就一会儿……”
皇帝咬着他的耳垂道:“方才说了,叫什么来着?”
苏晏咬牙不答。
皇帝故意颠了颠他的屁股,引出一串不成调的尖吟。苏晏投了降,含羞忍耻地叫道:“爸爸。”
“想要爸爸怎样?”
“爸爸放过我……”皇帝一抬手,苏晏顿觉屁股又要遭殃,忙改口,“爸爸轻点肏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皇帝俯身将他放在铺着锦被的床榻上。
苏晏的双腿肌肉因为脱力酸痛不已,不时打着颤。皇帝心疼,让他侧躺着,向胸前曲起一条腿,自己从后方侧面进入,绵密地抽插。
狂风暴雨后的温柔格外动人,苏晏无比舒适地呻吟着,被荡漾的春水送上云端,射在了皇帝掌中。
魂归体内后,他忙伸手去枕下掏帕子给对方擦手,摸了几下,拨出两个扁圆微香的频婆果来。
苏晏盯着这两个频婆果,脸色逐渐变得苍白,张嘴似乎想要对谁辩解一句什么,但嘴唇翕张之间,吐不出半个字,最终在嘴角凝结成一个似哭似笑的弧度。
泪水突然涌出眼眶,却是半点声息也无,寂然地流淌。他把脸深深埋进臂弯,在手臂上咬出了几排凌乱不堪的牙印。
皇帝以为他因为太累而一动不动,便吻了吻他的肩头,给他掖好被子,随后起身穿衣走出房门,吩咐侍卫烧一大桶热水抬进来,放在外间。
不多时,浴桶与热水备好,侍卫们训练有素地退了出去。
皇帝抱起苏晏,要亲自给他擦洗时,才发现他手臂上布满带血的牙印。牙印咬得深而凌乱,可见心绪何等痛苦不宁。皇帝目中的柔光暗了下来,问道:“后悔了?”
苏晏摇头,深吸口气,定声答:“情之所至,何来后悔。”
皇帝神情一松,轻抚他的手臂,叹道:“不必纠结。人生在世,从来不能尽善尽美,过于苛求自己,对爱你的人也是一种折磨。”
苏晏在冒着热气的浴桶中怔怔地坐了片刻,点头道:“皇爷说得对。不求尽善尽美,但求尽心尽力。我想通了。”
“想通什么?”
苏晏歪着脑袋看他,不答反问:“桶这么大,要不要进来一起洗?”
皇帝含笑接受了邀请。
两个人的肢体在热水中偎依缠绵,苏晏吐出一口长气,向后枕在桶沿,皇帝提前一步伸手,拿臂弯给他当了枕垫。
白雾氤氲中,苏晏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详,轻声道:“以前我与皇爷相处时,心里总怀着一丝惧怕。”
皇帝搂在他腰身的手紧了紧,语气却只是淡淡:“怕受责罚,乃至掉脑袋,觉得伴君如伴虎?”
苏晏轻笑:“一开始是,但后来渐渐变了。我怕的是,一旦与皇爷过了那条禁线,既回不到君臣关系,也维持不了情侣关系,最后因为搅合了太多外力、公私事,变得乱七八糟,不得不惨淡收场,甚至付出更惨痛的代价。”
皇帝沉默片刻,又问:“如今呢?”
“奇怪的是,如今我反而不怕了。”苏晏侧过脸,眼神柔和地看他,“我找到了心理上的那条平衡线。
“为什么只能在君臣、朋友、家人、情侣等等关系之间独选其一?为什么不能既是君臣,又是情人;既是情人,又是兄弟?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本来就复杂多样,厘得太清,就像把情分掰开来一条条解析,反倒索然无味了。
“所以在这一室之中,我们有鹣鲽之情,在朝堂之上,我们有君臣之义,对国家对自己都不亏欠,有什么不好呢?”
皇帝欣然且欣慰地笑了笑,将他抱在自己的大腿上亲吻:“爱卿所言有理,朕受教了。”
苏晏搂着皇帝的脖子,讨赏似的啄了一口:“臣开导了自己,皇爷有何赏赐?”
皇帝问:“卿想要什么?”
苏晏轻描淡写地说:“讨个官儿当当。”
皇帝失笑:“你看六部尚书哪个合适,内阁辅臣想要第几,再不济还有蓝喜这个位置,内官第一人,就看你舍不舍得此物。”
皇帝趁机摸他腿间,苏晏笑着直捶对方肩膀,笑够了以后说:“我想当卫浚的监斩官。”
皇帝想了想,应道:“好。把刑期提前到明日,不耽误你的行程。”
两人又边洗边聊了好一会儿。直到桶里的水不再温热,皇帝起身将苏晏抱出浴桶,用大棉巾擦拭干净,换上干净的寝衣。
苏晏有些纵欲过度,腿还是软的。皇帝将他送到床上,亲了亲他的额头,说:“好好睡一觉,我要回宫了。后日早朝推迟一个时辰,来给你送行。”
苏晏舍不得,勾住皇帝的手指不放,但也知道人生就是长长短短的别离与重逢,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彼此手指厮磨片刻,也就分开了。
临走前,皇帝将玉印郑重地挂回苏晏颈上:“离别之后,由它替我陪着你。”
苏晏捏着印身,老脸一红,啐道:“戴就戴,别再到处乱塞,不然我真生气了!”
皇帝忍不住又把他吻了个上气不接下气,心悦神怡地走出屋子。